《航向星際》與狹義相對論
賀伯特L.Ron Hubbard《航向星際》中文版序──黃海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去世的美國著名天文學家、也是我所景仰的世界級科普寫作大師卡爾‧沙根(Carl Sagan,1934-1996)曾經 在他的鉅著《宇宙》指出,太空船如果以一個重力加速度航行時,差不多一年就可以達到接近光速,我們可以在二十一個太空船年抵達銀河系 中央,二十八年抵達二百三十萬光年遠的鄰近的仙女座銀河系,甚至在人類壽命的有生之年──五十六年之內,環繞已知的宇宙一周,但是當太空 船回返故鄉時,已是幾百億年後,太陽早已熄滅,地球也成了灰燼。
賀伯特L.Ron Hubbard《航向星際》中文版序──黃海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去世的美國著名天文學家、也是我所景仰的世界級科普寫作大師卡爾‧沙根(Carl Sagan,1934-1996)曾經 在他的鉅著《宇宙》指出,太空船如果以一個重力加速度航行時,差不多一年就可以達到接近光速,我們可以在二十一個太空船年抵達銀河系 中央,二十八年抵達二百三十萬光年遠的鄰近的仙女座銀河系,甚至在人類壽命的有生之年──五十六年之內,環繞已知的宇宙一周,但是當太空 船回返故鄉時,已是幾百億年後,太陽早已熄滅,地球也成了灰燼。
沙根來自狹義相對論的推理,令人感到時空變幻,天地悠悠,宇宙的奧祕是何等的超現實和超想像;因為這樣,科幻小說作 家得以找到馳騁幻化空間,藉天馬以行空,發抒魔幻思維的魅力無限,科幻的迷人在於科學探究的極點正是神祕深淵所在。最新的研究數據告 訴我們,宇宙誕生於一百三十七億年前,它剛誕生的10-43秒之際,比一個質子還小,這與老子所謂「無中生有」若合符節。以這樣的了解 ,來審視L. 羅恩‧賀伯特(L.Ron Hubbard,1911-1986)著名的科幻小說《航向星際》,演示的就是以愛因斯坦狹義相對論中的時間膨脹,造成了 作者所謂「空間很深遠,人類很渺小,時間是他最無情的敵人。」
整本小說嚴格的遵循近光速飛行的邏輯的理則,它沒有《星艦奇航記》的 「褶曲引擎」(warp drive)達成太空跳躍,也不曾有神奇的超太空(hyperspace).旅行,它平平實實的以狹義相對論「假設情況」的科學素材 激發創造故事,小說中加了科學註腳,中文讀者見識到科幻文學融合科普知識,自成一格的作品,青少年、兒童或一般成年讀者在科幻閱讀中 得到天文科學與相對論知識的陶冶,於是,科幻文學與科普作品本來各有不同範疇,兩種文類各不相屬,不能相混,賀伯特讓它有了交集。
整本小說嚴格的遵循近光速飛行的邏輯的理則,它沒有《星艦奇航記》的 「褶曲引擎」(warp drive)達成太空跳躍,也不曾有神奇的超太空(hyperspace).旅行,它平平實實的以狹義相對論「假設情況」的科學素材 激發創造故事,小說中加了科學註腳,中文讀者見識到科幻文學融合科普知識,自成一格的作品,青少年、兒童或一般成年讀者在科幻閱讀中 得到天文科學與相對論知識的陶冶,於是,科幻文學與科普作品本來各有不同範疇,兩種文類各不相屬,不能相混,賀伯特讓它有了交集。
我之前一再說起的「科幻小說是適合成人與兒童、青少年閱讀的小說,富含了童話特質」論點,獲得印證。
殊不論以目前的科學技術要建造一座達到近光速飛行的推進器,是何等不可能,要把太空船加速到光速的百分之99.99999… 需要的能量絕對是難以想像的超高難度。沙根曾經估計,人類要達到接近光速的旅行,不是一百年,而是一千年或一萬年的目標。賀伯特小說 在這方面提供給讀者的解說是粒子推進器,文中沒有詳細的建造細節,應是科學界所認為的終極速度的推進火箭,這也是科幻小說作者必須採取的手段──假想某事發生了,會如何如何──跳過建造細節的描寫,設想出假想現實 之後的可能,有助發展超現實的小說布局和情節。作者告訴我們,如果太空船以百分之九十九光速前進,意味著太空船上流失了一刻,地球就 流失了一百刻,以六個禮拜往返南門二和地球,返鄉時,地球時已經過了九年了,這正是理論物理所常做的思想實驗,小說中設定太空船進入 一趟五十光年的旅程,以人物故事變化情節,發人深省,太空船並未突破光速障礙,「幻」得嚴謹,嚴守科學的分際,描寫飛行速度趨近光速 時,獵犬號鼻頭發出的光束,還來不及照出去就又打回臉上;在狹義相對論的效果下,同樣年紀的人在外星球相遇,經由不同的太空旅行同居 聚會,出生時間可以相差二百年,也就是說,你我相逢,外表年齡相仿,你已經在太空遊盪二百年,那時候,我還剛在地球出生呢。
回憶一九六八年,台灣科幻文學萌芽之時,我以文藝寫手向科幻文學拓展領域,摸索學步,斯時台灣還沒有「科幻」這個名 詞,我也極少接觸到任何國外科幻作品,我只是以自己認為的方式寫作,來表達太空旅行中的時間膨脹理論效果,翌年出版的《一0一0一年 》,一九八0年曾改為《天外異鄉人》,一九八九年再改為《航向未來》少年科幻小說發行,一直到二00六年的今天,我的書早已淹沒在書 海中寂然無聞,巧合的是,讀到賀伯特的《航向星際》,發現兩者都同樣以狹義相對論的效果為橋段,描述太空船在近光速飛行的故事,賀伯 特在科細節描寫的精確是我所不及的,他的科幻小說除了傾向科學思維,也有人物個性的刻劃描寫,我則傾向人文哲思,帶著寓言色彩,兩者 各有不同的內涵和意趣。
賀伯特是我的前輩,如今兩人為了科幻卻在不同的時間交會,他已去世二十年,正如《航向星際》小說中時間膨脹論的吊詭 情狀,前輩與後輩不約而同譜寫科幻主題,一死一生,相會於同一本書。中文版要我來寫序,我只能稱得上是對原作者的禮敬和學習,毋寧是 僭越。這是一部太空探險詩篇,充滿科學趣味,結尾也有出人意表的人情味。末了,藉著天堂獵犬號的船長喬塞林的遺書,表達了宇宙與人的 深沈宣示:
地球不會永遠存在,除非地球得到幫助,人類也不會永遠存在。…人類終將在群星間贏得勝利。
於是,我再度想起愛因斯坦曾經說過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區別,在物理學上純屬幻相;《全方位的無限》的作者戴森 (Freeman J. Dyson,1924-)在探討愛因斯坦時空理論時,也說過「六百年前和六百年後的人,都和你我一樣,他們都是我們在這個宇宙的鄰居 。」《航向星際》帶領讀者進入群星間漫遊並殖民探險,哲思無限。
展望無垠時空,人類註定要在未來的千年萬載,向宇宙擴展生命和智慧,依循的正是我們始終擁有的偉大的想像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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