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中國時報記者2009年一月十一日黃淑嫆的一篇報導說起吧:
一名叫王冉的博客在網上發表〈善良需要GDP嗎?〉一文,讚揚台灣人「淳樸善良」,認為大陸一味追求高經濟成長,人民素質卻未隨之提升,引發了激辯。
2008年三月,從中國移民美國的美籍華人作家沈寧在台北六日遊後發表的一篇文章說,以前透過報紙和電視認識到的台灣都是負面的消息,認為台灣官員品格拙劣,人民素質低下。來到台北後,發現「台灣人的素質文明,已達到就中國人而言的最高度」,曾引起廣泛討論。
其後,去年十月間,中國網路上也流傳一篇有關「中國各省」民眾素質優劣的排行榜,而被中國視為不可分割領土一部分的台灣,就被列為素質最高的地方,當時引起了網民許多議論。近日,〈善良需要GDP〉一文作者王冉則在文中表示,新年短短四天的台北之旅,台灣留給他印象最深的既不是台灣小吃,也不是誠品書店,而是台灣人民的淳樸善良。
王冉說,「台北的計程車司機無論遠近,從不抱怨,更不會有意繞路。無論是問他們問題,還是簡單地付錢找錢,他們都彬彬有禮。提起一○一大樓的新年煙火秀,他們都充滿自豪感」。
「台北民眾的『素質』比中國的民眾要高一些」,王冉表示。在台北,不會看到有人排隊插隊、公共場所大聲喧嘩、電影院裡接聽手機的現象,更不用說當街吵架和隨地吐痰了。而這些,在大陸是常見的。
「你接觸完這裡(台灣)的人再回到中國走一圈,會覺得中國到處都是『刁民』!」王冉的朋友說。
王冉這篇認為中國民眾習慣「與人為惡」的文章,立即引起許多網民的議論,短短幾天,已吸引廿幾萬人點閱。有網民對其觀點表示認同,「中國人素質比臺灣人差的太多,就像歐洲人和非洲人的差別一樣」。但更多的是對他的批評,認為王冉根本是「長他人威風」、「不愛國」,「不要老以為『人家』的月亮就是圓的」。
大陸人引台幹反擊 反映認知差距
甚至直批在中國的台灣人,「我們公司裡的幾十個台幹,女的尖酸刻薄,男的像瘋子一樣,對人大吼,還打人,總是覺得自己是台灣人好像很了不起,看不起大陸人,搞得跟奴隸制社會一樣」。還有網民質疑,「看看當今的台灣政壇吧,多少的醜聞,多少大庭廣眾之下的破口大罵和大打出手?他們素質高?」
「台灣人的確禮貌,那是表面的,內心陰暗醜惡」,「深圳人都知道,臺灣人三大特點:小氣,好色,說謊」。並有網民質疑,中國夜總會的脫、裸不就是台灣人在此創業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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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以上的新聞,我忍不住笑起來
早在2004年2月,九歌出版的有趣的政治奇幻小說《永康街共和國》 ,就好像「預言」到了這個網路事件,小說把電台上有人打進來大談「台灣人最優」的事,寫成大陸暴動的導火線,書中也提起選舉發生的槍擊事件,(當然不會與真實情一樣),出版當時距離2004年319還有一段時間,小說是國家文化基金會2002年補贊助寫作的。書中寫的「牛」總統,是說原來的「朱」總統少了兩撇鬍子,就是「牛」總統,沒想到2004年2月小說寫的「朱」總統,在真實世界的台灣,2008是「馬」總統當選 ,還真有意思。
多年來,作為小說創作者的我,我也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鐵達尼號遇難的十四年前--1898年,便有一部《鐵達沈沒記》的小說,摩根‧羅勃生(Morgan Robertson)所寫,講的是一艘叫Titanic的世界上最豪華、最大、號稱最安全的郵輪,在四月的一個寒冷的天氣撞上了冰山,二千五百名乘客失蹤,七萬噸的輪船只有24艘救生艇,只能搭載一半不到的乘客,鐵達尼號沈沒的小說與真實事件,曾有人作了兩者「巧合」的比對,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己去找,思考為何總是有人預先知道災難的發生?
這兒,我要引介的是《永康街共和國》這本小說第一章的摘錄:(有關電台發言論戰「什麼人最優」,引起的風爆…
讀者別誤會,這無關「預知」,我只是根據發生過的有趣新聞,組織了新故事:
1、
那是是中華民國在台灣有史以來最悲慘的日子,二十一世紀初葉,美國繼續堅持「一個中國」政策,不支持台獨,台灣島內實施公民投票要求「自決」的聲浪日漸高張,台灣朝野知其不可為而為,實施統獨公投,就在民氣激昂之際,老美和老共聯手技術運作之下,台灣的國際空間遭「雙重夾殺」,於是,地球上與台灣有邦交的國家,本來僅剩五個,卻在一夕之間全部倒向中共,台灣的外交部終於脫卸自國民黨以來的「斷交部」的嘲弄,因為再也沒有邦交國可以與台灣「斷交」,台灣成了真正的國際孤兒,眼看著台灣就要成為中國的一省,成為一國兩制下「無名」的政治體。
這時候,美國總統的談話是十足令台灣人心碎的,布希也藉著著名的《外交事務》期刊冷言冷語的表態:
東亞戰略態勢急遽變化,部分由於九一一事件之後,美中關係全面強化,雙方略雖有分歧,美中雙方已在發展建立一個難以想像的新關係,台灣這個小朋友一直陶醉美夢未醒,中共在亞洲勢力日漸擴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台灣經濟過去多年對大陸依賴愈見深陷,牢不可抜,兩岸為形勢所逼,走向談嚴肅判桌的日子終於來到,台灣過去在手頭籌碼尚多時,本來可以有很好的機會走向談判,卻未能把握良機,坐視籌碼流失殊為可惜。
同一時間,北京氣焰高張不可一世,自是盛氣凌人,北京社會科學院的朝思原,綽號「朝大膽」的著名學者,擬出了一篇「合併台灣為台灣特別市」的構想,由於朝大膽之前曾提議中共實施民選總統制,對於自一九八O年代以年就一直呼喚的「中共黨政分開」,認為是最好最可行的改革,但必須修改現行憲法,這項提議帶來很大的風波和爭論,這回朝大膽的「併台」主張,正中了中國大陸的民族主義者胃口,高分貝的聲浪吶喊助陣,震動兩岸和全世界。
中國最高當局就拿朝大膽的構想做為對台政策的參考方針,考慮實施大陸公民投票達成「併台」或「武力犯台」計畫,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朝大膽的「併台」要點如下:
一、 台灣已經失去了與中國討價還價的籌碼,台灣全島可以做為全世界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個超級都市,成為一國兩制的實施區域,即刻以「台灣特別市」稱呼之。
二、台灣總統稱為台灣特別市長,台灣原來其他的「市長」,一律稱為「區長」,其他各縣仍稱為縣長,鄉鎮村裡仍照舊。
三、台灣的五院和國民大會全部取消或改組,行政院改為「台灣特別市政府」 ,立法院改為「台灣特別市議會」。
四、自由民主制度在台灣特別市不變,保持一千年…
就在全台灣風雨飄搖、人心惶惶之際,在野黨和各界人民團體紛紛要求以「台灣共和國」的名義宣佈獨立,英明有為的牛總統還是以他一貫沈著果決的態度,號召全民「莊敬自強,處變不驚」,要與中共對抗到底,嘴角兩撇鬍子說話時有自信的翹起來:
「大家安心,有我牛總統在的話,台灣的中華民國絕不會變成台灣特別別市!我也不會變成羊市長!或馬市長!」
台灣在過去幾千年來,是孤懸大陸海外的一個小島,被認為化外之島,從一八九五至今,就與大陸脫離臍帶關係,一九四九年蔣介石的國民政府到台以後,五十多年來一直與大陸保持半獨半統、不獨不統──兩邊擺盪的恐怖平衡狀態,擾擾嚷嚷無已時,眼看就面臨最後抉擇的時候。
無獨有偶,就在這個緊張時刻,一名自稱是日本留華學生的男子,在湖南人民廣播電台的熱線直播「心靈之約」節目中,謾罵中國人,主持人羅剛憤怒的予以駁斥,事後主持人和導播等人遭到開除處分,引起軒然大波,整個大陸掀起民族主義浪潮如火燎原,台灣也就遭了殃。
那是節目結束前的最後一通聽眾熱線電話,一個怪腔怪調的男人聲音說:「我是日本人,小時候就從書本上和父母口中知道,支那(日本人對中國人歧視性的稱呼)是個很低劣的民族,到了長沙才知道,比我心目中的還更低劣,支那人是世界上最低劣的民族。我到了中國才知道,支那人和日本人一樣,分成北人和南人。…支那人不負責任,生了十四億人,還要達到十六億人,造成地球的大負擔。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支那人?不叫中國人?……因為你們不配!…在日本認為沒有受過初中教育的人都只能稱支那豬,中國只有百分之七的人有大專學歷。…我觀察後發現,支那南人比北人優等,而深圳香港、澳門的支那人,又比支那南人優等,台灣人是支那南人中最優等的。…」
主持人羅剛聽到這樣無禮侮辱華人的言論,氣得連連敲打幾下克風,把麥克風摔到牆壁,彈到胡錦濤的相框,打破玻璃,猛然驚覺,又撿回麥克風,嚴厲的回應:
「日本鬼子呀!你敢對日本北海道的農民說這樣的話嗎?北海道的民難道個個是碩士、博土?…日本鬼子、小日本,過去你們侵略蹂躝中國,真是不知恥,南京大屠殺你們都不認帳,沾滿血汙的日本鬼子…」
羅剛生氣的掛斷電話,隨後播放了「大刀向鬼子們的頭砍去」這首歌,激越昂揚的歌聲向小日本砍去。
事件過後雖然遭到官方嚴密封銷,卻很快的從湖南各大學學生的網路上散播到全中國大陸,引爆中國民族憤怒情緒,日本駐北京的大使館在深夜凌晨時分竟被投擲汽油燃燒彈,好在沒有釀成大災,雖是虛驚一場,卻震驚國際社會,凸顯台灣與大陸糾纏不清的情結,台灣多年來讓大陸芒剌在背,這回又引起國際事件,令人連想到是台灣人搞的鬼。
由於節目中這個「小日本」最後提到「台灣人是支那南人中最優等的」這句話,剛好這時台灣又幾乎成了中共的囊中物,「小日本」的話挑撥了中國眾多人民的敏感神經,中國大陸在面對日本怒氣未消之餘,就轉而把氣出在台灣頭上,那「小日本」(說不定是台灣人扮演的),竟然稱讚台灣人是支那人之中最優等的,等於是在宣傳台灣人把大陸中國人騎在頭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大陸的剛剛升起燎原的怒焰大火,豈是輕易澆熄得了的?
台灣在外交上全面挫敗,成了名副其實的「國際孤兒」之後,己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有如世界末日,各種怪事也就接二連三發生。政治與性的相關,尤其神祕不可思議,風牛馬不相及,其實兩者儼然正相關,用大歷史家如黃仁宇的眼光來看,是不足為怪的。偏偏兩者的關係就是這樣亦步亦趨,有如難兄難弟,就像科學與科幻,相似又非似,兩者有時糾纏不清。
就在這危急存亡之秋,一項如火如荼的「外交」救國活動,也就全面展開,不管祕密或公開,不管白天或晚上。台灣島上的新新人類少年仔,正流行著以天為蓋地為床,追求剌激,紛紛加入新的「外交協會」團體。這是他們下意識在彌補台灣外交上的全面挫敗,所做的「愛的努力」,新新人類們相約離開室內,到野外、汽車內、捷運或火車車廂、公園、圖書館廁所、路邊努力去做愛做的事,甚至被請到有線電視節目上宣談愛之道。外交協會的人彼此稱為「外交系友」、「公行系友」(公眾場所做愛),他們喜歡做愛的場地不是隱密偏僻之處,而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不但不怕偷窺,反而以「擔心被發現」的緊張興奮心情來求得性快感。就算台大男生宿舍禁止女生進入,禁令才發出,校園裡便到處貼滿了「還我宿舍打砲權」的抗議海報,海報圖片裡的大陽具還在流口水。於是台大學生們為了情慾自主,也紛紛加入「外交協會」,不管山邊水涯、花前月下,都有外交系友的蹤跡,這大概是對台灣遭遇全世界斷交的下意識反抗衝動。
外交系友的理論根據是:「一個中國」的屋頂已經像狂飆一樣籠罩在台灣上空,你我皆凡夫俗子,難逃「一個中國」魔罩,不如趁著黃金時代、青澀年華,男男女女牽手走到室外涼快透氣,不需要屋頂遮陽避雨,就瀟灑的以天空為屋頂,大地為床舖,四外的草木為證人,用人類最原始的兩性之愛向老共及老美的外交箝制抗議。
在外交系友蜂湧而起的「愛國」運動推波助瀾之下,傳說有一個代號「K你一頓」的「祕密外交」活動,正由台灣本土蔓莚滲透到美國,要向布希總統和國會遊說支持,祕密進行「K你一頓」的外交活動,到底「K你一頓」是怎麼回事?這還是個謎,時機還未成熟,是不會輕易曝光的。聽說是一種把「性和政治」混合運作──拯救台灣免於淪亡的最後藥方。
象徵代號是:一隻雪茄。
好神祕!好有男性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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