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科幻的想像空間 黃海

先做個實驗,幫助你開啟想像力的大門,很有趣哦!

風和日麗的一天,你躺在草地上,身體做個「大」字形對著天空,眼睛注視著白雲,注視著深邃的天空……四肢放鬆,再放鬆……意念專一……意念專一…… 專一再專一……眼前所見的天空,把它想像成是在你身體的下面,在你身體的下面……哇!天空在身體下面好深的地方……不得了!身體就要往下面好深的天空掉下去了,快掉下去……快掉到天空底下去了……我的媽呀!要掉下去了……

如果你的心力夠專注的話,這時候你會產生一陣子「墜落」到天空下的恐懼感和快感,如果你有剎那間的這種感覺,表示你的想像力絕對是敏銳的。

上面的經歷是我小時候曾經有過的感受,也許也刺激了我想像力的發展,我把它寫出來,提供你做為刺激想像力、訓練相像力的參考。

你也可以在晴朗的夜晚躺在草地上,對著天上的閃爍的星星和月亮,想著自己的身體跌落夜空的深淵裡…這是一個容易讓你引發奇思異想的美妙經歷。

在一幅愛因斯坦十四歲的照片裡,愛因斯坦穿著整齊素浄的黑衣褲,坐在背景是青山林木的畫面前,雙眸清俊平和,神情優雅凝視著遠方,畫頁的旁白寫著「如果我駕著光線,這世界會怎樣?」
以光速飛行,這個世界會怎樣?

愛因斯坦震撼科學、影響文明的「相對論」,就是從光速飛行的想像出發的,從而建構了偉大的科學理論,你也許不懂相對論,一般人都不懂相對論,但你只要記住,像原子彈、核能電廠的發明,就是在證明相對論的正確,就了解思想智慧的威力。

有了足夠的想像力,你便可以運用你的筆寫出你的想像世界,你可以上天、入地、下海,你可以飛到月亮、火星,甚至太陽系外的星星、銀河、黑洞裡去,或是坐著時光機器回到恐龍的時代遊玩,也可以到千萬年後的世界與各式各樣的外星人遊玩說笑,甚至鑽到人體的小細胞裡和細菌打架。

好有趣哦,你的思維牽動你的筆,成了你的電視攝影機、電影攝影機,你自己等於是導演、演員、剪接人員,你安排一切發生的故事,你是科幻事物的「創造者」,是科幻故事的「創作者」,就如同上帝是宇宙的創造者、創作者。
當你完成了一件作品,跟畫家完成一幅畫、導演完成一部電影的感覺應該是一樣的,你不光有成就感,你可以說是主宰,主宰就如同上帝創造萬物一般有無上的權威,你樂不樂?

運用你的想像力,加上科學的思維,你可以是你的小說天地裡的人物、機器的無上主宰,一旦你的心靈科幻起來,使用文字的能力有了一定的水準,你也可以寫科幻。


你也可以寫科幻!

一旦你會寫科幻,你會忘了在現實中的許多挫折和傷心不如意的事。

你沒有翅膀也可以飛;你沒有飛毛腿,可以跑得比子彈還快;你沒有飛機、火箭、太空梭、太空船、潛水艇、核子彈、超級電腦、萬能機器人、時光機器、飛碟、摩天大樓、子彈列車……你可以想像,從無變有,變得應有盡有。
一旦你會寫科幻,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你就是主宰,你就是這些科幻事物的「創造者」,你是科幻故事的「創作者」,好過癮哩。

科幻就是合理化的超現實想像、看似合理的超現實想像。

  簡單的說,科幻就是「科學幻想的意念」,就是「合乎科學的想像」。在寫作領域上也可引伸為「科幻就是合理的超實想象、看似合理的超現實想像」,簡單的說是「合理的夢幻」。奇幻則包含「看似合理的想像」、「欠合理的想像」或「合理的夢幻」等,科幻與奇幻兩者有時相互夾雜,牽扯不清的,科幻中有奇幻,奇幻中有科幻;這「看似合理的想像」、「欠合理的想像」、或「合理的夢幻」等,就是科幻與奇幻兩者的「交集」所在。科幻的定義既然很難說清楚,就乾脆說「科幻的範圍是隨著時空環境在改變的」。

不要因為我這樣說而弄得昏頭昏腦。

對於青少年朋友及初學寫作者,只要記住「科幻就是合理化的超現實想像」,或「看似合理化的超現實想像」簡單說法就夠了,我不希望太過複雜的說法,讓人搞不清楚科幻是什麼。有人諷刺地說「有多少科幻小說作家,就有多少種科幻小說的定義。」這是因為要為科幻小說下一個定義實在非常困難。我為了適應年輕朋友們,故意把科幻的定義簡單化了,相信年長的朋友也因為我提出這個簡單的說法,多少會有同感。

這裡附帶引用台灣旅美的學者張系國對科幻的說法,讓你了解「科幻小說雖然沒有精確的定義,但總和科學和及幻想脫離不了關係,而兩者間又以幻想較為重要。科幻小說裡的科學多半是偽科學,是藉以擴充幻想範圍的工具。

另外一位留美回台的物理博士葉李華,可以說是當前推動台灣科幻的大舵手,他的定義是比較嚴格的:「科幻小說必須是現在不可能(幻),但未來一定有可能(科)。」但我認為,他所謂「未來一定有可能」,是以現在的眼光看未來的可能,如果到了「未來」,說不定標準又變了;比如人類基因探究的問題,『二十世紀末科學家就犯下了很多和前輩相同的錯誤。一九五三年,他們說,基因本質的探究是「超乎人類能力」;一九七四年,他們說,想要決定人類基因組的全部列是不可能的;一九八四年,他們說,想要改變胚胎裡的某種特定基因是不可能的;一九八五年,他們說,想要解讀單個肧胎裡的基因訊息是不可能的;一九九六年,他們說,想要求成人細胞複製出一個一模一模的人,是不可能的。然而,這些不可能的事不但成為可能,而且還在那些當初說不可能的人還活著時,就達成了。』

所以科幻的定義是很難精確說清楚的,就乾脆簡單籠統的說「科幻就是合理的(超現實)想像」,或「科幻就是看似合理的超現實想像」就行啦!

科幻除了指涉「意念」之外,也可說是「科幻作品」的簡稱,凡是以科學幻想的意念,經由文字、電影、聲音、動畫、圖畫、彫刻呈現的作品,都可以說是科幻作品。

那麼什麼又是「科學幻想」呢?

所謂科學幻想,就是有「科學根據」或「有可能實現」的幻想,或「合乎邏輯」的幻想,也可以說是「合理的夢幻」,就是葉李華所說的,未來有可能實現的想像意念。

這「合理的夢幻」一般人應該淺顯易懂,比如你沒有翅膀一定不能飛,你寫的故事中把人體改造成類似鳥的形狀,或是這個人背著火箭飛行帶,就可以飛了;如果你的主角只是騎著一根掃把像哈利波特一般在天空中飛,那只是「看似合理的夢幻」,只是奇幻故事。至於童話故事中太陽、星星、花草樹木和各種動物都會說話,那是屬於幻想故事,是「不合理的夢幻」。

以「假設情況」編織成「合理的夢幻」

以廣義的科幻來說,科幻也可以只是一種「假設情況」的幻想,超越現實的趣味性幻想,這樣來說,假設情況的幻想也是一種「合理的夢幻」,如果是「看似合理的夢幻」,大概可以歸類為「奇幻」作品了,因為「合理」與「看似合理」之間,有时很難區別,「科幻」與「奇幻」就難分清楚了。

有的假設的情況確實有「科學的可能」,有的只有「想像的可能」,有的只是對未知情況的一種描寫而已。如假設發生核子大戰、慧星撞地球、外星人入侵,複製另一個一模一樣的你,就有科學上的可能;假設台灣發生大地震與大陸靠在一起了,假設顡色消失了,假設時間停止不動了,假設引力消失了,假設恐龍突然出現在大城市,則只是「想像的可能」。

有科學可能的幻想,往往成為科學發明或創造的原動力;如月球探險故事,早在人類登陸月球(一九六九年七月)之前的一百零四年,便有一位法國的作家凡爾納寫了一個科幻故事《從地球到月球》,與後來美國的探月活動非常相似。

假設情況的幻想,往往只是「想像中的可能」,只是作家為了娛樂和趣味效果,所編造出的故事,如假設台北突然消失了、假設地球的海水結冰了、假設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戰敗了、假設時光倒流到昨天或多少年前等等,在科學上或現實中未必是可能的,故事卻有「看似合理」的說服力,未必「看起來有科學根據」,而是「看起來好像有道理」罷了。

「嫦娥奔月」可以說是中國最早的太空幻想故事(奇幻),而希臘神話事中有所謂「蠟翼人」的故事,則更具有邏輯與科技理念(科幻),敘述一位雅典的名匠戴達路斯受國王之命在克里特島上建造迷宮後,國王為防止祕密外洩,把他和兒子伊卡魯斯關在一座高搭裡,戴達路斯用羽毛和蠟製造翅膀,黏在身上,父子兩人飛出高搭,但兒子因為飛得太高,太接近太陽,蠟被融化,掉進海裡死去。

中西方早期許多神話或妖魔鬼怪的故事,都具有科幻或奇幻的特性,如中國的《封神榜》、荷馬史詩的《奧迪賽》等,如果把那些人物搬到太空,穿上太空裝,手拿死光槍,便跟今天的太空小說相差無幾了。

十九世紀初英國有一位很有才氣的女人瑪利‧雪萊,她是著名的詩人雪萊的妻子,一八一六年的夏天她十九歲,她與丈夫和一群朋友在日內瓦渡假,有一晚大家比賽講恐怖故事,瑪利睡覺做夢得到靈感,不久寫了《科學怪人》的故事,這就是後來被公認為近代第一本合乎科幻小說定義的作品,她被尊稱為「現代科幻小說之母」應該當之無愧,美國的愛倫坡發表了許多貝有科學邏輯的偵探小說,也有人把他推祟為第一位科幻小說家;十九世紀中葉銜接到二十世紀初,法國的凡爾納和英國的威爾斯,兩位科幻作家為成為西方科技派科幻小說、哲理派科幻小說的代表,前者稱為「硬式科幻」,後者稱為「軟式科幻」。當時還沒有科幻小說的名詞,直到一九二六年四月五日美國出版了《驚奇雜誌》,才正式有所謂「科幻小說」(science fiction)的名稱出現。

從古典科幻到現代科幻的許多作品,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合理的夢幻」,也含有不同的「假設情況」故事。(完)
(發表於國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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